once100投稿用户 / 2022-12-03
文/温暖的叶楠大叔
导读
久旱的今秋太阳依然是炽热的，秋风也少了秋天该有的些许凉意。
80周岁过了的老娘，在城市里住了23年，每天晚上准时收看新闻联播后，走到电视机前收看天气预报。
边看边喃喃自语：“还不下雨，今年九丘田的迟苦瓜是长不出来了。”
我懂老娘提起苦瓜根也动，老家那个小山村里，菜园里的苦瓜、萝卜等等是她说不完的话题，没接话就躲到房间里去刷手机。
老娘看完了天气预报，扶门看着我轻言细语：“天气预报说还要睛好多天，这天气晒苦瓜好。”
母子几十年了，太了解老娘的我忙承诺：明早去路边菜贩看看，有土苦瓜就买回来晒——苦瓜干和苦瓜茶片。
说完就催老娘出去看8套电视剧，我要写作业了。
城市里晒苦瓜，琐碎又得不偿失
土菜越来越难买了，老娘还不好糊弄过去。
在城里住久了的老娘，除了从蔬菜外观判断，是否是老菜品种外，买回的菜是农家肥种的、还是化肥种的，她都能看出来。
不服输还不行，老娘说是化肥种的本地辣椒，不信邪的我，腌制十来天后，就溶化成一层辣椒皮了。
每年的夏秋之交时，我总会委托私交甚好的菜贩，一定要帮我弄点苦瓜、豆角、刀豆之类农家肥种的土菜，只为让老娘在城市里能晒干菜。
菜贩终于给我买到了10斤土苦瓜，真诚感谢后付了40元钱，提回了家。
三下五除二洗好了苦瓜，又在老娘左一个苦瓜条切得不匀，右一个苦瓜片切厚了的唠叨声里，切完了苦瓜条和苦瓜片。
母子几十年了，不理会是我的不二法宝。
用衣架挂好苦瓜条，晾晒在阳台铁丝上，苦瓜片则用竹筛摊开晒在阳台上。
照例在我做完后，老娘会颤巍巍地从椅子上，爬上阳台移动苦瓜条，仔细再次摊开苦瓜片……
我只能喊道：“下来小心点，你动手后能晒出花来？”
这个秋天的太阳和秋风，是为晒苦瓜而来的，三天时间苦瓜干和苦瓜片，就完全晒干了。
我别有用心地当着老娘的面，用秤称了苦瓜干和苦瓜片，苦瓜干和苦瓜片都是一斤重，10斤鲜苦瓜只能晒一斤干品。
（完全晒干了的苦瓜干）
不算人工，苦瓜干和苦瓜片的成本，就是40元一斤了。
在老娘的唠叨声里，苦瓜干、苦瓜片里寄托了浓浓的故乡情
老娘细心地收捡晒好的苦瓜干和苦瓜片，又和我忆苦思甜了——
小英最喜欢吃瘦肉烧苦瓜，星期天叫她到家里吃饭。
方圆满要是能和小英一块儿约来就好，要给圆满一大瓶苦瓜干，他当老师多泡干苦瓜水喝好，小英就给一小瓶苦瓜干。
接着又说起来了，故乡那个小山村的乡医——袁大爷，那时候在九丘田开荒挖菜地，只为多种苦瓜，袁大爷说：苦瓜是保健菜，苦瓜清热解毒、苦瓜的苦味可以抑制糖分，常吃苦瓜利于防止患上糖尿病，干苦瓜泡水当茶喝，清热解毒保护嗓子。
我照例没有接老娘的话茬，老娘还在喃喃自语：“老二队的哪家，没有吃过袁大爷的苦瓜哟，你要和老二队在武汉的人多走动……”
脑海里回忆起那个精瘦的袁大爷，永远的笑脸，常说的口头禅：“苦瓜的苦味好。”
想起那时候袁大爷对少年的我说苦瓜具有“除邪热，解劳乏，清心明目”的效果。
想起老二队住在一河两岸的23户乡邻，那湾塘的艾粑、那九丘田的软萩粑……那份岁月深处纯良的乡情。
我和老娘说：“我在网上下单了苦瓜干和苦瓜片，是老家人种的土苦瓜晒的，也是老家人卖的。我把老二队在武汉的人都约来，让他们来吃苦瓜干烧五花肉，你再每个人给一瓶苦瓜片。”
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：“苦瓜片给大瓶、还是小瓶随你定。”
老娘脸上乐开了花。
写在后面
或许60、70后，是最后一代陪伴父母的儿女。
“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或许是人间永不会失传的遗憾。
在这变革的年代里，有不少高龄的父母，和儿女团圆在现代化城市里，他们面对城市里的钢铁森林，内心却是孤独寂寞的。
草木人间里，一枝一叶总关情，对于过了80岁的老娘来说，老二队23户——那些熟悉的乡邻，有太多诸如苦瓜、干豆角、软萩粑……的故事。
故乡不仅仅关乎美食，故乡土地上生长的一草一木，都在我们过去的人生岁月里，烙下了痕迹。
就这个周末吧，约齐乡邻让老娘看着他们：大筷子吃着苦瓜烧五花肉，喝着苦瓜茶。
想起汪曾祺那段平淡却入骨的话语：“如果你来访我，我不在，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，它们很温暖，我只记花开不记人，你在花里，如花在风中。”
而我过了80岁的老娘，在城市里是孤单的，更是既记得老家的苦瓜花开，又记得故人……
（苦瓜花）
（本文图片、含文字截图，来自网络侵权联系删除。）
文/结
感谢阅读，感恩遇见，温暖的叶楠大叔，相信文字会传递温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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